Tuesday, January 1, 2013

写在新年



昨天昏昏沉沉地参与了金河广场和my fm联办的跨年晚会,结果还没完整的跨完一年就当上逃兵,撤了。人老了(这句会被更老的人骂),眼皮子比较重,再亢奋的气氛也不能阻挡它要合上的意愿。所以,Alvin钟槿桦的声音还在耳畔,我已经坐在副驾驶座上,踏上了回家的路。

这一回,用了一年的时间。

然后,在2013年的第一个夜里和周公对酒当歌,不知不觉,谈到了时间,和人生。
时间顺向行驶,人生顺风而行(虽然常会碰上逆流),这是千古不变的定律。只是,人越长大,越发觉得时间少了。因为,一个叫“忙碌”的家伙闯进了成长中的人生。现在这个年纪,即使还不能读懂“忙碌”的神韵,也已经能画出它的轮廓。忙碌的思路,忙碌的脚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忙忙碌碌,也茫茫碌碌。忙时晕头转向,空时念佛回响(在乱讲什么)。就这样,我来到了一年的尾端,见证了新一年的复始。然后,我自命潇洒地回首,看看一路走来,都做了些什么该做何不该做的事。

基本上,我的2012年可划分成两半:早睡早起的上半年,和迟睡偶尔还得早起的下半年。
一月至二月尾的打工生涯,让我沾了不少灰尘,也赚取了不少的利润。累积经验那是意料中事,认识了一些人才是额外的收获。这些人很可爱,她们不但会教你如何快速折衣服,还会教你如何应付你的boss。这年头,随机应变很重要。想要得到这些秘诀?先搞好你的人际关系吧哈。

打工生涯结束后,我很不要脸的当了两个星期的中学代课老师,如愿以偿教了我热爱的华文。阔别三年,再一次踏上母校的土地,除了怀念还是怀念。那群中二和中五的瓜,应该还记得我吧。软硬兼施地让中二的你们写上几篇供料短文;为中五的你们娓娓道来清朝的历史(屁咧)。知道吗?老师我可是尽力控制自己的脾气,强忍住火山爆发的欲望,让你们过了两个星期的蜜月期呢~当然我不否认,你们的热血和疯狂,有让我重披校服的念头。看在这个份上,就原谅你们吧~

三月,是上半年的重头月。我当了四个月的实习生,先一步尝到了上班族朝九晚五的枯燥生活。然后我想说,我很幸运,我特么的太幸运了。因为,我又认识了一群人。一群有着伟大梦想,才华洋溢兼善心泛滥的同事。永远不会忘记那份陪我工作到深夜的情谊,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的。

四个月的实习生涯,将我的人生推向了下半年。一个月的假期后Diploma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很忙。这两个字贯彻学期的始终。凌晨三点钟,我们被迫体验大地皆睡我独醒的奇特感受,勇于接受爆肝的考验,埋头苦干。凌晨五点钟,睡意已消,我们到老街咖啡店吃上两粒生熟蛋慰劳自己。偶尔苦中作乐,来个福建歌连播的环节。为了灯饰设计几夜未眠、因为不同的意见闹上几天,那一景一幕仍历历在目,一转眼已过一个月了。毕业典礼上,忘了是谁说的一句后会有期。三年的同窗生涯,真的告一段落了。分分合合,合合分分,不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吗?

挥别2012,展望2013。人生没几个蛇年,要为有意义的事尽心尽力,别净干些没用的事(这句说给我自己听的,没有说教的意思)。


新的一年,要好好干,也要干得好。免得回首时只能骂“干!”,那就不好了。



Monday, June 11, 2012

年轻,请疯狂



——青春就该彻底地疯一次。错过了,就是下辈子的事了。

这个四月,天气依旧变幻莫测。天空翻脸和翻书一样快,太阳还来不及炫耀他的光芒,一大片的云朵就黑着脸把它遮住。然后,好打抱不平的风看不过眼,唤上自己的兄弟硬把云朵推走,还太阳一个公道。这种自然界的战争每天上演着,寂寞继续肆无忌惮地蔓延,直到天赐的那个假日来临。

2012411日,吉打苏丹登基,成为我国第14任元首。管他的。反正谁当元首谁当首相都是换汤不换药的事情,只要那个天秤的旗帜还高挂,这个国家就会蕃薯一样地蠢下去。我唯一感谢的,是政府大人把这天设为公共假期。非常罕见的,刘静仪这个女生提议到Shah Alam Taman Pertanian 骑脚踏车,用消耗汗水促进新陈代谢这种健康的活动来度过这一天。于是,我们抛下这座城市,穿上球鞋,走进了谜一样的大自然。

首先我想说,刘小姐用一种很另类的方式邀请我们参加。她先“create event”,然后莫名其妙把它cancel掉。然后在我们好奇为什么取消的时候,她再create… …干,你害我没有带DSLR!此外,她的计划有点挑战性。——早餐时间:7.30a.m。我们起床后,蔡悦霓、陈彩珊和我各自霸占厕所五分钟,成功赶在七点半前准备就绪。于是,能否准时吃上早餐的关键落在刘静仪身上。结果,她进厕所好像进了迷宫,还非常蠢的出不来。在忍无可忍之下,我敲了敲厕所的门。

“我在大便。”非常低沉的声音。

… …”无言。

好吧。大吧。尽情地大吧。最后,她用了我们三个人加起来的时间盥洗兼把她的排泄物解决掉。人厕大战结束后,我们到McDonald享用早餐。远在Bnagsar的孙嘉怡早就把李欣虹和郑诗盈带来,坐在位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我们。“Neh那个刘静仪啦mo到死!”“是啦我们三个人用的时间都没有她酱多!”“她…….”我们七嘴八舌地把迟到的责任丢到刘静仪身上。从中学到现在,她永远都以压倒性的胜利蝉联被骂者的宝座。真是辛苦你啦朋友,呵呵。
早餐解决后,不幸的事情发生了。黑暗开始掠夺这座城市,倾盆大雨也接踵而来。眼前的景象逐渐模糊,我们顿时没有了头绪。换计划吧,好象有点可惜。等雨停吧,要等到什么时候?经过一番讨论后,我们选择了后者。于是,我们等到雨势变小后,启程了。(我们争坐孙嘉怡的车,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由于是公共假期,Taman Pertanian早就挤满了人。下车后,我们开始拔腿狂奔。并不是为了脚踏车,而是被可怕的红蚂蚁袭击。可惜,尽管我们以秒速到达入口,脚踏车还是被先来的人一扫而空。脚踏车没了,但脚还在。徒步上山吧!谁叫我们年轻。这种本钱有时间限制,能花的时候就花他个稀里哗啦(什么鬼)。



雨后的早晨,带着朦胧的美。清风在浓雾中袅袅吹拂,夹着一点慵懒的倦意,还有一丝专属大自然的气息。一条羊肠般的柏油路在绿意贸然的树林里川流,再分出几条通往不同地带的子路,超有《韩版秘密花园》的感觉。青春路上,刘静仪掏出新鲜滚热辣的iphone 4, 遂自荐当我们的摄影师,结果还是一边拍一遍被揶揄,好可怜。此外,李欣虹当天的幽默感像打翻了的醇酒,酝酿好久的梗一发不可收拾。具体的内容我忘了,总之就是害我们笑到缺氧兼痉挛。上山途中,我们拍了回眸一笑、微微一笑、嫣然一笑、倾城一笑各种各样笑的照片,有点白痴,却也不失可爱。


嬉笑怒骂间,我们到了养马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一群性别不明的马。它们伫立在各自的马棚里,恭候我们的莅临(最好是)。我们像一群色狼,倾上去将马摸了个遍。此外李俊达更是挑战马的忍耐极限,一直试图撬开马嘴研究它的牙。马儿强忍住用马蹄踹飞我们的冲动,摇头晃脑的想要甩掉李俊达和我们的脏手,奈何寡不敌众,它最后还是投降了。作为报答,我们让马当一次主角,争相地与它合照,借此感谢它没有用门牙将李俊达的手指给吃掉。
 








告别马儿后,我们陆陆续续去了几个地方,拍了好些照片。包括用草调戏小鹿、明察秋毫刘静仪的臀部(看大姨妈有没有到访)。其中一张经典的是孙嘉怡突发奇想,想要拍一张倩影追鸽子的唯美照。这种只有one take的镜头难度最高了,所以摄影师和模特儿都绷紧了神经。结果,孙嘉怡很专业地追上去,鸽子也很配合地四散,出来的效果是孙嘉怡像踩到一堆鸟粪,一副欲跌又止的样子,然后鸟粪的主人鸽子落荒而逃,画面完全是写意不足滑稽有余。欲知详情,请参照以下照片。








汗水和着时间缓缓流淌,一个小时后,我们到达了顶端。那里有一个诺大的木制亭子,还有一江摸不着边际的湖水。我们坐在亭子里瞭望远方,像古代诗人一样,幻想着周围的人是李白杜甫之类的。然后,刘静仪没了踪影。

Ui刘净仪在下面等你们拍照。”陈彩珊慢悠悠地说。

“噢。我们应道,然后坐在原地闻风不动。直到刘静仪没好气地上来请,我们才慢条斯理地开始动作。

拍照和写作一样,需要一个主题。由于我的偶像九把刀的处女作《那些年,我们一起追的女孩》正夯,我们也要拍专属我们的《那些年》。凉风徐徐,我们坐在水流高处的石灰桥上,俯视着刘静仪蚂蚁一样的身影在流水下方徜徉。我们一会眺望远方,一会低头沉思,完全当作写真照来拍,想象着出来的效果会是何等写意。可是!不好意思,在强势的瀑布面前,我们彻底成了配角中的配角。请再次参照一下照片。 


我们虽然年轻,但已不及当年年轻。所以下山的时候,我们选择了游览车,让双脚喘口气。下山后,买了冰淇淋解热,又拍了一些照片。然后,我们决定让肉骨茶当我们的午餐。当然,我们还是争坐孙嘉怡的车,原因和之前的原因一样。

除了发生去错肉骨茶店的窘事外,午餐并没有发生任何特别的事情。不外就是为了要不要内脏这种小事讨论了一番。汗臭味四溢的午餐后,我们拖着疲惫的身躯到了吕健荣和刘静仪的宿舍盥洗,准备当天的最后一个节目—电影观赏。在还未确定看哪部电影前,我们就出发了。然后,孙嘉怡和住宅区的保安杠上了。事情的始末大概就是孙嘉怡的车被锁住,然后锁她车的人竟然就是之前答应不锁她车的人。而且锁了她车还一脸拽样把簿子丢给她签名,害她在车上把对方母亲骂了好几遍。干!这里再帮你骂一次,够朋友吧~


旋风般到了Sunway Pyramid后,我们直接往电影院冲。然后,我发现了一件事:比起《一个马来西亚》计划,公共假期才是成功让所有民族团结一致的幕后工程。商店里挤满了人、走道上站满了人、凳子上坐满了人、人们摩肩接踵的,团结惨了。无暇理会天下事,我们抱着忐忑的心情秒速到达电影院入门处。看着长长的买票队伍,荧幕上的热门电影又闪烁着,心里着实堵得慌。好电影太多是一回事,能不能看上又是另一回事。纠结了一段时间,我们秉持着“来到这里就一定要看上一部戏”的精神,成功买到《孩子不坏》的票。幸好买到。这种不会让你号啕大哭,而是循序渐进戳中你的泪点后,再抛一个笑弹给你的温馨电影,不看会有报应的。

两个小时后,电影院灯光再次亮起。带着仍然悸动的心情,我转头觅寻同伴的身影,看到了郑诗盈。我死盯着她的眼睛看,终于让我发现她刚刚有流泪的痕迹,然后一直逼她承认(好啦我承认这样做有点幼稚)。之后看到刘静仪,还是逼她承认流过泪,总而言之就是不承认自己也哭了。

电影观赏会结束后,青春的一天徐徐落幕。再见了老朋友,我们的故事,下次继续!


写在后面

三年了。放飞校服,挥别校园已是三年前的事。岁月如席卷,卷走了一些时间,卷走了一些事件。幸好,我们的故事太美太炫了。岁月欣赏着,忘了夺走这一切,就擦肩而过了。如今,我们走在不同的路上,偶尔拖着时光走得迫不及待,偶尔抱着梦想独自发呆。不变的,是洗净铅华后,誓死守护回忆的心。
青春,需要一点热血、一些汗水、一群疯人。

这些人,在你迟到的时候,嘴上嚷着等了好久,却坚持在原地等着。

这些人,在你跌倒的时候,会选择扶你起来后再笑,而不是直接笑得东歪西倒。



这些人,在你大笑的时候,会说你笑得有欠美感,却没发现其实自己笑得更没形象。

这些人,在你失意的时候,用吐槽的方式关心你,却意外地让你止住了眼泪。

这些人,有一个很可爱的称号。


——朋友。













Tuesday, April 17, 2012

对不起


我的小狗死了。那只笨笨的,呆呆的,最近很爱耍忧郁的小狗。

弟弟告诉我,是今天下午的事。在店里帮忙的阿姨一如往常到后院逗它时,它不再摇尾巴了。双眼紧闭着,不,应该是单眼。前些日子,它与隔壁邻居的狗厮杀,左眼被对手紧咬着不放,直到爷爷出现,才得以保住一命。然后,左眼没了,只剩下一个窟窿。

就是因为这样才死的对吗?不是安详死去,而是被痛苦折磨至死的对吗?不想我难过,所以一直硬撑着,直到我回去摸摸你的头后才走对吗?一定是这样的。两次回家,你没有给我疯颠狂跳后跌倒的见面礼,只是躲在后院的角落,避讳地别过了脸。直到我的手触碰到你的头,才微微转过头来看着我。血丝从窟窿里缓缓流出,你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我。“很痛吧?”我忘了问这句话。“没关系,你还是很帅,真的。”我也忘了给予鼓励。就这样,我静静的摸着你的头,你定定地看住我。然后,我走开了。然后,我回去了。然后,你死了。那一刻,你一定很害怕。可是,没有人抱着你,没有人安慰你。唯一陪伴左右的,只有那冰冷的水泥地。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很笨的狗。两年前我告诉过你,你虽然很帅可是还很菜,所以不要随便就去找那些普通的狗单挑。什么叫有麝自然香,何必当风立?真的帅,是不用游街示众的。可惜,我忘了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你。

对不起,我连最基本的陪伴都忘了给你。所以你不再蹦蹦跳跳,所以你不再摇头晃脑,所以你爱上了耍忧郁。可惜,察言观色是我的死穴,是我忽略了。

对不起,我只会怪你出去惹是非,却忘了保护你。你被欺负的时候,一定很希望我能冲出来,像拯救世界的英雄一样替你干掉那只该死的疯狗,然后摸摸你的头说“没事了有我在”。可是,我却不在。抱歉,害你到另一个世界时,不能很骄傲的告诉你的同伴,你有一个很英勇的主人。

对不起,我本来可以多爱你一点的。至少要让你知道,我会因为你受伤而难过,会因为你死掉而彷徨失措。对不起,我还是迟了。


今天,我的小狗死了。

我甚至,还没有为它取名字......


Thursday, March 15, 2012

那些年,属于青春的邂逅


--年少倾注疯狂的那些年

学校课业日益繁重,无形的压力正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讽刺地压迫着疲惫的我。张被铅笔肆意凌辱了好几次的平面图,死灰般躺在诺大的书桌台上。大手一挥,铅笔掉落在瓷砖上,发出“嗒……”的声音,抗议着我的无理。没有闲情理会笔芯断了与否,此刻的我脑袋一片空白,放弃梦想的念头再次油然而生。放空的状态持续着,直到在同一座城市念书的吕姓朋友捎来一通电话。

“何巧雯!今晚要不要唱K?顺便替郑诗盈庆祝生日。刘静仪他们都会来!你不来就死定了!”一如既往的语气,依旧连名带姓的称呼,丝毫不愿意加入“客气”这个元素的沟通方式,打开了我记忆里属于那些年的那扇门。“去啦去啦,38!”我回了一句礼貌欠奉的话,莞尔一笑。落地窗户外,年杪的冷风依旧在刮,我却因为电话那头久违了的声音而感到温暖。好久不见啊,与我度过那些年的老朋友。那些风雨同路的日子里,有好多好多的故事。我认识了一群人,学会了放声大笑,经历了人生的成与败,邂逅了最热血的青春。突然好想用文字,将那些年的回忆化作永恒。于是,我打开笔记型电脑,为我的回忆开了个头--那些年,属于青春的邂逅。

(一)懵懂与成长的分割线

2005年,中竞中学。原子笔替代铅笔的第一年,以为会孤军作战的那一年。只身一人来到这所传说中操守、重的学校,对未来的期待早已被害怕与寂寞取代。早上七时二十五分,我茫然地站在露天篮球场上,看着一群“青白”党在我面前徘徊,还有一群“黑白”党从身后一所不知名的建筑物往篮球场走来。然后,第一个走进我中学生涯的人,出现了。那是一个头上着两个马尾,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女生。“哈罗!”她热情地打招呼,我盯着她的两个马尾强忍住笑,忘了自己的头发也扎得很奇怪。“嗨。”我傻笑。画面定格,两个头发都很奇怪的人,认识了。大概是被纪律老师警告,往后的日子,她的两束马尾消失了。而我的头发依旧凌乱,这头乱发也陪我走了接下来的好多日子。

犹记得初中一的那排旧课室,屹立在绿意贸然的草丛中,将学习的地方与大自然结合。深红色的铁闸门,被刷上白漆的水泥墙,这就是我的年少轻狂起步的地方。木制的隔间板简单地将两间课室隔开,有待改进的隔音效果使大家不敢说隔壁班的坏话。之后,成绩傲视全班,留着一头自然卷的蔡国俊当上了班长,除了每天负责收集功课外,也负责把功课借给我们抄。老旧的电风扇下,幽默的生活技能老师全情投入地讲课,说到精彩处还附上丰富的肢体语言,让我们在狂笑中吸取了很多知识;循循善诱的华文老师,在第一次分发作文的时候把我叫出去并让我朗读我的文章,前所未有的成就感让我兴奋了好几天。从“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到“蜀中无大将,廖化作先锋”,班上陌生的脸孔逐渐熟悉,友谊的火苗正悄悄滋长。那一年,我凭着初生之犊不怕虎的精神,自荐加入诗歌朗诵的行列,也糊里糊涂报名了3000米长跑。比起除了气喘如牛外没有其他收获的长跑,诗歌在我中学生涯里,贯彻始终。它让我认识了酒窝可以盛水的戴铭伟,眉毛效仿关公的张嘉汉,也更了解曾经扎着两个马尾的女生--梁雯君。志同道合的我们朗进了劳勿县,朗出了第三名,也朗出了自信心。那一年,那些被我称为“青白”党的巡查员也来班上突击检查了几次。从开始的惊慌失措,到之后能够气定神闲地把涂改液放在天花板的风扇叶片上,虽然这是不对的行为,但是从懵懵懂懂到懂得随机应变,何尝不是一种成长?于是,初中一那一年,我们告别青涩,洋洋洒洒地向花样的青春迈进。
(二)寻找学习以外的战斗

      在幸运之神的眷顾下,我凭着边缘的成绩惊险地留在初中二第一班。课室从“草原之家”换成新教学楼三楼靠左的那间,梁雯君也坐到了我的旁边。非常好破门而入的木门取代了铁闸门;崭新的风扇取代了摇摇晃晃的老风扇;一些老师取代了一些老师;一些课本取代了一些课本。那一年,我加入了“黑白”党-立德馆管理员,与梁雯君、身形如蚂蚁的赵韵真、华文比国文还好的巫族同胞艾菲花、脸上永远带着笑意的胡雪薇及眼睛永远一条线的吕健荣换上了州旗般的制服,开始在立德馆里徜徉。一些朋友也当上了巡查员,为班上增添校服颜色以外的色彩。那一年,我班也吹起足球和篮球风。“Liverpool最强!”“叫我Ronaldo!”一群男生在课室里拼命争夺纸制足球,誓要将它踢进龙门。至于篮球,我班男生的变通能力真的不容小觑,他们将班上的垃圾桶挂在窗口的开关上,纸制足球这时候充当篮球,几个男生在空间极有限的课室前方投得不亦乐乎,四处洋溢着幼稚的气息。垃圾桶的功能变了,却没有其他垃圾桶来接任工作,结果垃圾随意躺在地上,我班和整洁比赛冠军也正式划清界限。

那一年,我与酒窝男加入了华文学会,与已经是华文学会会员的梁雯君和关公眉一起当上理事,开始了我们课堂以外的奋斗。记忆犹深的是那年的中秋晚会,戴铭伟和张嘉汉兴奋地各拿一个节目--《王子变青蛙》和《嫦娥奔月》,我们也义气相挺,在节目里插上一脚。尽管对活动的概念还很模糊,我们还是凭着一股干劲,用力地往前冲。我们一直坚信着,很多事情没有绝对的成与败,但如果站在原地踏步,裹足不前,就注定会失败。于是,我,戴铭伟和张嘉汉将人生第一次的反串秀给了华文学会。身世可怜的灰姑娘“贝蒂芙”带着狠毒的继母与姐姐穿越时空,来到王子变青蛙的时代,与英俊潇洒的王子“韩升曼”上演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反串演男生对我来说问题不大,反正我从小就穿裤子长大。男扮女装就不同了,所以,戴铭伟和张嘉汉豁出去的程度着实让我叹为观止。头系发带,身穿粉红色的连身裙,戴铭伟欠揍又搞笑的“贝蒂芙”形象从此深入民心。张嘉汉饰演的后母顶着一头大卷发,与嗓门大的陈彩珊,反应慢半拍的刘静仪携手演出恶劣母女党,也提高了他们在学校的知名度。那些日子,黄昏的午后、马来食堂的椰浆饭、华文学会的储藏室、多用途礼堂底层、伴着我们,找到课室以外的天空。

(三)我骄傲,我有辽远的地平线
     
     中三了,我的成绩一如既往的烂,却还是死赖在初中三(一)班不走。课室降了一级,从三楼换成二楼。在顶楼与底层的夹攻下,空气更不流通了。虽然如此,足球与篮球的游戏依然持续着,男生们完全没有“我们汗流浃背,弄得班上很臭”的反思和“今年是初中评估考,我们应该成熟一点”的概念。幽默的生活技能老师依旧幽默,还多了几分慈祥。为了让我们更了解课本上所教的“餐桌上的礼仪”,不惜让我们在斋戒月时把桌布和家里能吃的食物都带到学校去。课室变成餐厅,尽管觉得不好意思,我们还是吃得津津有味。幸好艾菲花和接下去那堂课的巫族老师心胸开阔,才让这堂实物教学课顺利落幕。也许是要念的科目偏多,脑袋在有些错乱的情况下将一些科目和另一些科目重叠,一些奇怪的字眼就会莫名其妙地跑出来。那一年的英文课,老师心血来潮让我们背英语的谚语,好让我们在写作遇到词穷的状况时,可以用几句谚语搪塞过去。谚语默背就好,突然被问到的话,难免会有些措手不及。于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句谚语有了不同的版本。

Soon Jia Yee,到你。” 英语老师用手推了推眼镜,向孙嘉怡丢了一个炸弹。

Erm…Beauty is in the eye of bladder.”全班缄默。须臾,笑声陆续响起。

“笑什么?”孙嘉仪一脸疑惑。

Bladder是什么?”老师忍住笑。

“膀胱。”断断续续的笑声里冒出这一句话。顿时,笑声响彻云霄。直到现在,每次想起这件事,我还是会笑出泪来。(正解:Beauty is in the eye of beholder.
     
      其实,初中评估考并没有为班上带来太大的影响,除了老师变得比较认真,学校补习班降临之外,基本上我们还是在无压力的情况下度过每一天。“今年你们有很重要的考试,给我认真一点!”“Tahun ini kamu akan ambil PMR, serius sedikit!”“Work hard to achieve good result. Always remember: No pain, no gain!”老师们一边用粉笔在黑板上划下许多痕迹,一边用不同的语言提醒我们考试近在眉梢,让我们好好努力,典型的皇帝不急太监急。老师们可能不了解,我们班就是以临危不乱的性格闻名的,所以我们继续在补习班小睡,继续疯狂地搞活动,继续我的诗歌梦。那一年,“超级星光大道”正夯,“星光四少”这称号处处可闻。林宥嘉的迷幻嗓音把吕健荣电得神魂颠倒,“你是我的眼”的旋律在班上回荡,好不热闹。那一年,我与张嘉汉,梁雯君,戴铭伟组了诗歌队,还很不要脸的为我们的组合冠上“竞华四少”的美称。这个称号陪着我们,闯过了校内比赛,闯过了劳勿县的比赛,挺进了全彭赛,抱回了亚军。永远记得我们在海边旁若无人,大声朗诵时,两个外国人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们的样子。那一天,我们在漆黑的夜里,朗出了我们的骄傲,找到了,那辽远的地平线。

(四)f(x)初登场的理科班
      
      高一了。课室又回到中二的那一间,一点新意都没有。对科学没什么兴趣的我,抱着羊群心态(成绩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啦),挤进了高一理科(一)班,然后被一堆不知名的符号和公式折磨。科学寻求变化,变出了三个分身--物理、化学、生物;数学也不甘示弱,找了个高级数学当靠山;至于人人都该有的道德,也成了必修科,真是百思不得其解。那一年,还有好多令人哭笑不得的事情。一开学,教高级数学的老师拿着课本站在黑板前自我介绍,然后拿起粉笔写下“f(x)=y,@#%@&%*@$%……”一个公式,附赠一堆笔记。幼儿园两年小学六年中学三年,数学有笔记这件事情还真是前所未闻。高级数学不也是数学?还是因为它比较高级,所以有笔记?坚信数学不应该有笔记的我们,在一番好言相劝未果后,决定把小事化大,找校长告状去了。然后,我们失败了。老师继续写着莫名其妙的笔记,我继续在课本上画我喜欢的卡通,梁雯君继续做着之前没做完的功课。然后,我的成绩单出现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个红字。
     
      除了高级数学,生物课的实验也让我留下了阴影。严肃的校长教生物课已经是一件可怕的事情,为了实验把别人的手指头划破更是一件不人道的事情。那是一个放假的星期六。诺大的实验室里,校长难得卸下西装,换上了休闲服,站在讲台前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我们。“To identify the effects of hypotonic solution and hypertonic solution on animal cells”这是当天的试验目的。校长开始讲解实验的步骤,我们越听越毛骨悚然:他让我们用一个类似针筒的工具把手指头刺破,然后把血挤出来滴在玻璃片上,欣赏显微镜下自己的红血球长什么样子,然后滴一些化学液体下去,最后亲眼看着自己的红血球破裂。好残忍的实验。校长的话不容违背,我们也只好乖乖分组。为了让实验顺利进行,我们合力把那时被称为“啊飘”的刘静仪的手抓住,以秒速把针扎进她的手指头。反应永远慢半拍的她一脸惊恐地看着渗血的手指头,忘了尖叫。“痛吗?”郑诗盈贼笑,用力挤着她的手指头好让血滴在玻片上。“痛死了!不要按酱大力啦!”刘静仪回过神,但一切都太迟了。大家慢条斯理地把玻片放在显微镜下观察,我则在旁边捏了一把冷汗。幸好被刺的不是我,要不然我应该会立刻放弃生物课。不幸的是,我们还未习惯校长的教学方式,校长已经升职为教育局长,抛下我们走了。于是,我的生物课正式和高级数学平起平坐--宣告阵亡。
      
      基于两个科目都在及格边缘徘徊,不爱念书的我也只能努力的修好其它科目,以确保明年还能呆在同一班。那群幼稚的男生也放弃了足球篮球的游戏,开始拼命教女生复杂的高级数学。除了念书,我也继续走我的诗歌路,还与班上的“黑白”党组队参加歌唱比赛,与“青白”党们来个正面交锋,结果皆以走音收场。而那一年的考试,吕健荣发奋图强的样子吓坏了不少人。他将小小的身子埋在一堆参考书里,与外界隔离,进入笔记的苦闷世界。考试的那几天,班上成了风油飘香的季节。原来那小子通宵复习,为了让脑子保持清醒,用了风油抹头这一招。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和媲美熊猫的黑眼圈,我不禁为他的肝脏感到担忧。
      然后,假期在年终考落幕后徐徐降临。再见了,令人头痛的式。我们明年再会。
(五)最后一年,以疯狂写下句点
     这是高潮迭起的最后一年。复杂的名词和公式陆续出现,我们也见惯不怪了。高级数学由新任校长负责,我的成绩总算有了上升的趋势。至于生物科,抱歉,你还是无法赢得我的喜爱。生物老师一直很努力地想把所有知识传授予我们,奈何我们不领情,如今回想,真是悔不当初。比起生物科,化学和物理这两科就好多了。化学老师在实验室里用鬼故事成功吸引我们,物理老师则用洪亮的声音让我们折服。虽然如此,我最爱的还是华文课。我偏爱语文课,也是感性的一个特征吧! 
       常听人说,人总是等到快要失去时,才会去思考自己有多少的事情还未完成。成年人如此,中学生亦如此。所以,尽管年尾将要面对中学生涯里最重要的考试,我们还是固执地办了一个又一个活动,参加了一个又一个比赛。那一年的《“牛”转乾坤迎新春》迎春晚会,我牺牲了做离子烫的时间,每天留校至傍晚,然后赶上最后一班的公车回家。一个又一个的节目,在无数次的讨论中,练习中,大笑中,争执中诞生了。多元化礼堂底层,梁雯君和孙嘉怡拿着红彤彤的灯笼一次又一次地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为 舞蹈--“开门红”努力着;戴铭伟坐在角落戴上耳机,衔接着歌舞剧的歌曲;突然变瘦兼变帅,瞬间迷倒许多学妹的黄伟健和大嗓门的陈彩珊指点着百老汇的歌曲练习;邱瑞弘全情投入地唱着黄安的《新鸳鸯蝴蝶梦》,复古的唱腔铁定能引来一群妈妈级的粉丝;朗朗的诗词中,梁雨轩背着黑色的背包演绎着游子过年返乡的情景;气势蓬勃的音乐下,技艺尚属稚嫩的我和张嘉汉练起了扯铃。食堂里咖喱口味的快熟面、新巴力的西瓜冰、素食馆的经济饭、还有学校对面的水果车,曾经不以为然的小事,一转眼,恍如隔世。
      
      接下去的日子,我们参加了华语诗歌朗诵比赛、劳勿县书法比赛、英语歌唱比赛、爱国歌曲歌唱比赛、全彭中学生文学创作比赛……我第一次写了短篇悬疑小说,那些理性的男生也写起了煽情的诗歌,甚至还有一首题目为《我爱你》的表白诗,作品还张贴在教室后的布告板上,让四周充满了爱。然后,在一切落幕之前,我们办了最后一个活动中竞中学课外活动干部训练营。三天两夜的营会里,我们轮流守夜、通宵准备新闻、站在司令台上喊口令、在天未破晓前绕着校园一圈一圈地跑、一遍又一遍地喊着“看我们的队伍雄壮威猛”、最后累倒在课室的长椅上。挥洒汗水后相视而笑,这就是当年青春的模样。
      
      当一切活动和比赛落幕后,我们开始忙着留下毕业前的回忆。课室里的最后合影、草场上效仿足球队的“青白”党、躺在草地上仰望天空的“竞华四少”、拍专辑封面似的班长与美女团、一时兴起用杂草堆成的假人、蓝天白云下三三两两的背影、好多好多的画面在“咔嚓”声中定格。而拍人头照时发生的一段小插曲,更是牢牢刻在青春的回忆录里。星期三那天,负责摄影的老师拿着一件红新月会的制服让我们轮流换上。汗水四射的下课后,一件衣服轮流穿是很不卫生的事情。自己的皮肤被迫与别人的汗水接触,光是用想的都觉得恶心。于是,我们婉拒了这个要求,也向老师说明了原因。然而,我们口中的原因传进老师的耳里竟成了强词夺理的借口。“谈判”破裂后,老师重重地把椅子叠回去,生气地喊了一句“回班啦!”我们的反抗惹怒了老师,作为一个学生,我们应该向老师道歉。但是,这不是一件应该妥协的事,所以我们全班掉头就走。现在回想起那壮观的画面,仍然觉得,那时候的我们好勇敢哦。

我们一直都很团结,即使到了最后一刻。过去,我们集体要求换老师、集体跷课、集体庆祝老师生日、集体去购买谢师宴的礼服、集体反抗老师。这次,为了朋友,我们集体向校长求情。永远记得那个阳光普照的早晨。搞笑王陈德鹏犯了错,这个过错使他的分数被扣到在一个星期内不能参与学校任何活动的地步。使他不能参与这辈子唯一一次的中学毕业典礼。顶撞老师固然有错,然而,一个学生能有多少次的中学毕业礼? “George,我们帮你跟校长讲!” 冲着这句话,全体高二理科(一)班的学生并列在办公室外的走廊,任由阳光侵蚀肌肤,无视初中下课的学生经过时异样的眼光。我们与校长的“谈判”进行了好久,直到办公室的大门关上,我们才失落地掉头走。抱歉了朋友,我们真的尽力了。“我们的朋友因为一些事情无法出席,所以我们带上他的那一份向所有老师致谢!这些年,我们这班不懂事的学生让老师们辛苦了!最后一次,起立!行礼!谢谢老师!”谢师宴上,戴铭伟代表我们说出这句话。语毕,深深一鞠躬。直到大马教育文凭考试落幕,直到我们在草场上放声大喊,即使眼眶里的泪早已模糊视线,我们的笑容依然倔强的挂在脸上,一如当初邂逅时的模样。20091216日,我们在呐喊声中,卸下了校服,放飞了那些年……
后记站在十九岁的尽头回忆
“何巧雯你看!其实韩文歌曲的内容都是很有意思的……”张嘉汉拿着几张韩文歌的中译歌词,坐在我面前喋喋不休地说着。当年竞华四少里不拘小节,会因兴奋乱跳而跌倒的大少,跑到医学顶尖的印度深造去了。好想再一次与你一起坐在食堂吃快熟面、一起在礼堂讨论诗歌的分段次序、一起拥抱关丹的那片海,一起喊出“我骄傲,我有辽远的地平线!”,一起在训导室里通宵准备新闻早点。那些日子,我们抱着“青春就该不断地尝试新鲜的事情”,开始了音乐创作这件事。还记得我们为叙别会所创作的歌吗?

“就算我们分别    还是会想念你的脸
就算不再见面      不代表不再思念”
每当我拿起手机播放这首歌,课室里词曲的分享,礼堂底层练习的场景,都会浮现在我眼前。失意的时候,请永远记得,那些年的我们一如既往地想念你,支持你。

“何巧雯你头发很乱像傻婆酱!”梁雯君用的。“这叫凌乱美。”我抢过她的历史课本,在上面画柯南。二少,你好久没唠唠叨叨地念我了。同桌多年,感谢你耐心聆听我说一大堆的废话,偶尔还陪我一起胡闹。之前整理房间时,发现你的化学长本还在我这里,但我并没有要还给你的意思,呵呵。你的家我也好久没去了,谁叫你飞到那么远的地方念医科,我上门找谁?对了,你在面子书上的回复给了我很大的力量。这是我们共同拥有的回忆,所以当我决定用文字将其记录下来时,你的共鸣对我尤其重要。所以,我给你看了半成品。“我笑了。”简短的三个字,包含了太多的意义。回首我们的那些年,你笑了,已足矣。

“这个星期六来我家,我们一起弄诗歌的音乐。反正我家隔壁还是我家,不怕吵到邻居。还有,这烧包好吃,中秋售卡的配套可以卖这个。”中三课室外的走廊上,戴铭伟递给我一个紫色包装的烧包。“哦。”我随手接过。竞华四少里的三少,五年的中学生涯里,有好多的故事都是和你一起创造的。一起朗诵诗歌、一起加入华文学会、一起以找老师为由跷课、一起熬夜搞交流会、一起欢送一届又一届的理事,一起在华文学会储藏室里整理工具。感谢你当了我五年的诗歌朗诵“音乐监制”,也感谢你没有说“这东西是你的,自己做!”这种话。对了,那一年的烧包真的很好吃,有机会的话,再给我买一个吧。

“何巧雯你的字很丑啦!”吕健荣拿着我的国语考卷嚷着。

“有种和我比毛笔字!”我自信地笑。

“黄同学,拉面是日本还是韩国的?”罗老师。全班屏息。

“中国。”黄伟健。全班哄堂。

“你们讲什么?”前座的刘静仪转头问我。

“去死啦你!人家讲的时候又不听,之后又问“什么?什么?”每次都是这样!”陈彩珊大声开骂。

“Hippo-hippo-hippo hippopotamus (clap clap)陈德鹏唱着专属我们的歌,全班笑得东歪西倒。
Hari ini cikgu sangat cantik leh, tak perlu bagi karangan lagi lah……”陆嘉诚为我们班谋取福利。

“嘿我跟你讲,昨天我走出房门后头很晕,然后直接倒在地上,我爸经过的时候还指着我大笑!”梁雯君在空节的时候向我控诉。

“你那么累咩,地板都不放过。”我看着她的招风耳笑。

“累你的头,我是晕倒啦!”梁雯君很激动。
Chong Kar Hon,帮老师去后面拿那个skeleton.”有点咬字不清的Miss Chung.
      
“什么?elephant?”张嘉汉一脸疑惑。全班忍俊不禁。

Keep quiet for 5 minutes.”数学老师。全体同学将脸贴在桌子上睡觉。

“我家很远啦!载我去巴士站就可以了。”我坐在电单车的后座。

“载你回家啦!请我吃炸sotong。”黄伟健催着油门。

“相对论是牛顿提出的!”陈德鹏坐在前排位子上。

“你的头!”李俊达一脸的不屑。

那些日子,我们常常一群人,说着与梦想搭不上边的话题。嬉笑之间,岁月早已从指缝间悄悄溜走。现在的我们已将梦想扛在肩上,起跑的哨子声也已吹响。往终点冲刺的同时,请永远记住一件事:

那些年。

一成不变的响铃声中。

天花板嗡嗡作响的风扇底下。

年少轻狂的我们邂逅了彼此,谱写了一段关于青春的热血故事